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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壶惹出“灭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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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3条人命”的宝壶。犯罪嫌疑人刘永新。 灭门血案，七旬老人惨死家中 陋室藏珍，小村惊现千年宝壶 早春的锦州乍暖还寒。今年2月27日10时许，凌海市新庄子乡村民王占立揉揉惺忪睡眼，趿拉着鞋朝李绍周家奔去。推了几下房门没有推开，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他心中纳闷，怎么还不起来。他踮起脚，扒着窗户向里望去，只见李绍周躺在地上，头部下一片血泊，再向里看，还有两具尸体…… 11时许，锦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林宝祥，刑侦支队支队长郑国海、副支队长刘军、技术大队长吴玉田及凌海市公安局局长李孝、政委宋伟光、副局长李慎武率员赶到案发现场。 中心现场位于凌海市向阳村李绍周家住宅内。李宅为三间正房，东西两屋为卧室，中间是厨房。李绍周、张文凤夫妻陈尸厨房的地上，李绍堂死在东屋炕沿下。门窗无撬压痕迹；现场遗留一把无木柄的三齿铁镐，一只带血的手套；死者衣着完好，衣兜无翻动，死者头部有重度钝器伤。 经勘查，专案组达成4点共识：1、门窗没有撬压痕迹，系和平侵入。2、西屋炕面有一套卷起的被褥，枕头旁边有一个烟灰缸，据此判断，被害人与凶手有一个攀谈的过程，时间大约20分钟。3、凶手戴手套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并且将房门闩好，从容离开。4、被害人的衣兜均无翻动，说明凶手目标明确。 在刑技人员勘查现场的同时，李慎武带领侦查员走访了村治保主任和李家的邻居。被害人李绍周，男，79岁；张文凤，女，71岁(系李绍周妻子)；李绍堂，男，77岁，系李绍周之弟，身体残疾，是村中的五保户，靠政府救济和村民的帮助维持生活，邻里关系融洽。 根据3位老人的年龄和走访情况，基本排除情杀、仇杀、报复杀人。那么，只有抢劫杀人了。3个老人合计227岁，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囊中羞涩，一文不名，温饱问题尚且困难，能有什么宝贝引起凶手的觊觎呢？ 欲知山中事，须问山中人。2月28日，专案组在走访时，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李绍周家境贫寒，但总爱在人前吹嘘自己有一个镇宅的祖传宝壶。但在现场勘查卷中没有记载，是漏勘，还是另有他由？ 第二天一早，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复勘，仍然没有发现宝壶的下落。专案组关于抢劫杀人的判断得到了有力的支撑。当即，支队长郑国海派出两路人马，一路走访村中与李绍周老人要好的长者，了解宝壶的来龙去脉；另一路走访村干部，了解李绍周老人家族情况。 经查，李绍周老人曾多次神秘兮兮地与“麻友”提起家中有一个黑色的茶壶，价值连城，几位年老的朋友也曾多次见到此壶。村干部介绍，李绍周于上世纪60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从河南省商丘地区，携妻子与残疾的弟弟迁移到辽宁，几经辗转落户于向阳村。 定时定位，精罗细筛嫌凶漏网 普撒法网，劳师伤神未见端倪 那么，什么人能知道李家有宝壶，并有杀人抢劫的可能呢？是本村人作案，亲属作案，还是内外勾结作案？ 摸底排查是刑侦工作常用常新的手段。午夜，专案组召开案情分析会，确定了以物找人、由物及物、由人到物的侦查方针。以向阳村为中心，抓住重点，由里及外，点、线、面相结合，大范围开展工作。 3月1日，凌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高永生带领民警围绕死者的接触关系，从中查找可疑对象；副大队长吴广信带领民警围绕死者家庭成员、亲友及接触关系进行调查；副大队长杨占波带侦查员重点排查村中有前科劣迹和刑释解教人员；副大队长刘炜带侦查员在全省范围内发协查通报1000余份，广泛收集线索。 3日，四路汇报工作情况：李绍周家从外地迁入，只有子女，社会接触关系单一，均无作案的动机和时间；村中的重点人口没有作案时间；周边各市警方亦没有提供任何可以利用的线索。 3日16时，凌海警方调动200名民警对向阳村769户中849名精壮男子进行拉网式排查。重点是案发时的去向，主要职业，经济情况，夫妻感情，社会接触关系。 人人都有三亲六故。849人的排查源如同849棵树一样，衍生出2100人的接触关系，派生出4000多个信息源。专案组将待查信息化整为零，责任到人。 排查工作是艰辛而枯燥的，参战民警在肯定、否定之中忍耐着、工作着，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 3月6日，凌海市公安局调集全市警力，对向阳村和新庄子乡采取了篦子梳头式的排查。乡不漏村，村不漏户，户不漏人，人人见面，定时定位。对全乡成年妇女的社会接触关系，案发前后与外界的通讯联络资料，外来人口、外出人口信息逐一核对。重点排查有无与外来人员勾结联合作案的可能。 7日，信息反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民警们茫然了，作案凶手如同在人间蒸发一样，案侦工作陷入了僵局。 拷问现场，带血手套疑点多多 寻觅镐柄，灭门惨案峰回路转 侦查破案如同在茫茫沙漠中行走，当你在旅途中感到困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坚持，胜利与失败只有一步之遥。 为了尽快侦破此案，林宝祥、郑国海、刘军、吴玉田在向阳派出所召开第四次案情分析会。对前段侦查工作的每一个细节进行梳理、分析、甄别，在确信没有疏漏的情况下，4人将现场勘查卷调出，反复研究卷宗的每一个字句，力图在笔录中寻找出“玄机”。最后，林宝祥在“死亡时间在26日19时左右”、“现场有一把没有木柄的三齿铁镐”和“一只血手套”一行字下画上一道粗线，把“左右”两字圈上。 3月7日19时许，专案组领导再次来到案发现场，挑选6名身体素质较好的侦查员，骑上自行车从村中远近不同的六个方位向案发现场奔袭，然后返回出发地，用时10分钟。其后，又采取徒步方式实验一次，用时21分钟。 领导们紧蹙的眉头得到了舒展，各自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凶手就在村中。理由：1、知道李家有宝壶的可能性最大的是村中人，但案发后村中没有人员外出；2、“案发时间为19时左右”是一个“区间”，20分钟对村民可以忽略不计，但完全可以结束案发过程；3、现场遗留的一只血手套为凶手作案后慌乱之中所弃。如此，那个失踪的三齿铁镐木柄上很可能留有指纹。 23时整，多次过问此案进展情况的锦州市副市长、市公安局长王立军听取了工作汇报，充分肯定了专案组的分析判断之后，强调侦查方向不变，向村里要人。 次日4时许，专案组作出部署：1、凌海警方调动150名民警封锁向阳村所有出口，扣留一切外出人员。2、李慎武带全体刑警搜查村中的柴堆、茅厕、牲畜棚、蔬菜棚等一切可疑场所，责任到人，寻找失踪的三齿铁镐木柄。 刑警们个个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寻找一根银针一样，苦苦地寻觅着…… 8日14时许，凌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张忠起在一户村民家猪圈的玉米秸捆中发现一个木棒头，职业的敏感使他心中一动，他没有用手去摸，小心翼翼地解开秸捆，发现木棒一端是新折断的痕迹，立即请技术人员进行相应处理。 当晚，技术大队长吴玉田、技术员刘军哲从木棒上提取的血迹与现场被害人的血迹认定同一。并从木棒上提取一枚3位被害者之外的血指纹。参战民警大喜过望。 捺印指纹，“五好”村民原形毕露 完璧归赵，“豫丰宝壶”重见天日 如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指纹具有惟一性、排他性。案侦工作晨曦初现。 时间就是胜利。当晚，锦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林宝祥，刑侦支队长郑国海、副支队长刘军，技术大队长吴玉田，凌海市公安局长李孝、副局长李慎武在村干部的配合下，对村中有前科劣迹的人员进行指纹捺印、比对。出乎意料的是，全部被排除。 第二天一早，专案组决定扩大捺印范围，与本村849名精壮男子逐人见面，同时派出25名侦查员分赴河北、天津、黑龙江及本省的盘锦、海城、葫芦岛等地，对本村的外出务工人员逐一排查。 3月10日，一枚模糊不清的指纹摆在了吴玉田的面前。午夜，指纹的捺印者刘永新被请到警队。 当刑事技术人员为其捺印指纹时发现，该人双手布满了血泡和结痂。本人解释，前几日为家中的鸡棚烧炉子取暖时不小心烫伤。李慎武随即赶往刘家。当李慎武走进鸡棚时，一股闷热的气流扑面而来，查看温度计显示21度，掀开炉盖发现没有点火。走访村干部时反映，刘永新为人忠厚，木讷少言，与人为善，被村里评为“五好”村民。 再次询问刘永新“鸡舍内高温，为什么要生炉子”时，刘无言以对。当即，刘永新被监视居住。 无论分析判断和演绎推理如何符合逻辑，终究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能否确认木棒上的血指纹与刘永新同一，成为破案的关键。 3月11日，吴玉田、刘军哲用数码相机将刘永新的残缺指纹拍摄下来，输入计算机，用当今世界上先进的指纹复原法将残缺的纹线进行连接，形成完整的指纹。与木棒上的指纹比对，完全同一。 至此，涉嫌杀害3条人命的犯罪嫌疑人刘永新落入法网。 刘永新，40岁，向阳村人。养鸡专业户，因经营不善损失5万余元。2004年12月21日，刘听说李绍周家有一个祖传宝壶，价值连城，欲据为己有。当晚，刘到李家摸底，看到此壶。次日，他到义县古玩市场请教专家，得到“一定是稀世珍宝”的答复后，遂产生了杀人抢劫之念。 2005年2月26日午后，刘永新到一户村民家小酌。18时30分，刘佯装醉酒，摇摇晃晃地离开，然后迅速向李绍周家奔去，叫开了李家的大门。李绍周将刘永新让进西屋，掀起炕上的褥子，老伴递过烟灰缸，李绍周老人边抽着烟，边与刘永新聊天。当听说刘要买壶时，断然拒绝：“除非我死了，不然你甭想买到此壶！” 墙上的挂钟敲了7下，刘永新起身告辞，李老汉送到厨房时，刘戴上手套，回身一个“通天炮”将李打翻在地，死死地掐住老人的脖子。张文凤听到老伴的一声惨叫，推门进入厨房，刘永新抢上前去，一个“直冲拳”将张打昏。东屋的李绍堂听到动静，拖着残疾的身体扶着墙推开屋门，刘永新操起身边的铁镐，照准老人头部就是一下，然后又分别击打李绍周、张文凤的头部。之后，找出宝壶离开现场…… 刘永新跑回家中藏好宝壶，此时发现一只手套丢失，心中恐慌。按照事先设计的方案，他来到王秀林家小卖店，刘瞟了一眼王家的石英钟，19时20分。 稳定一下心神后，刘永新第二次返回李家，没有找到手套，他又挥起铁镐用力向3位老人头部砸去，镐把被折断，他拎起镐把，闩好房门后逃离现场，顺手将镐把插在路旁一捆玉米秸内…… (笔者注：李绍周老人家的祖传泥壶经文物专家鉴定确是宝物，为宋朝初年官窑生产，壶身有“豫丰”字样。) 《宝壶惹出“灭门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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