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老鼠,一只快乐的老鼠。没有任何羁绊,活得自由潇洒,追求自由是一生不变的理想。
可是遇到妮娜以后,他以往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 妮娜是另一只老鼠,娇小而美丽。“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用在她身上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渐渐他了解到,妮娜不只是花容月貌,而且兰心蕙质,锦心绣口。妮娜尊老爱幼,团结同类,作风正派,言行谨慎,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天,妮娜简直就是天仙下凡,观音转世!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妮娜。从不相信神灵、自诩为马克思主义老鼠的他,也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感谢上苍给他的关爱。这些心口不一、不由自主的举止让他有点害怕,也有点迷茫: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转变一只鼠的信仰?
恋爱的日子过得很快。春去秋来,转眼他们已经相恋一个夏季了。这段时间他们形影不离,情投意合。他如山一样强壮,妮娜似水一样温柔。他决定再也不离开妮娜,他要和妮娜结婚!
结婚的日子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中越来越近。他计划了一个超级热闹婚礼,他要邀请所有的朋友,他的,妮娜的,都来,都来见证他们的甜蜜爱情。他每天快乐地为之奋斗着,操劳着,租房子、准备酒席菜肴什么的。妮娜则躲在深闺,刺绣着妮娜的婚纱,一针一线描述着妮娜的甜蜜和喜悦。
他们的婚房定下来了。那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小洋楼的一层,是他和妮娜散步时无意之中发现的。妮娜一下就爱上了这里。瞧瞧哇,这里有暗红色的家具,有钢琴,有地毯,有成排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丝质包皮的书籍
,还有那古色古香的壁画,简直像皇宫一样典雅高贵!
妮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些书籍,幸福地说:“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好吗?我可以读书给你听!”
原本他是不想住在这里的。他喜欢的是农村,田野,有星星月亮的地方。可是这里看不到星星和月亮,透过院子里隐隐树荫的丝丝光亮,全被厚厚的丝绒垂地窗帘遮住,郁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他爱妮娜,他知道妮娜嗜书如命,他也想给妮娜舒适的生活。他拥抱着妮娜,温柔地说:“好!”
可他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是那匆匆而过的大大的脚影,还是喋喋不休的人的声音?
妮娜用他找来的红丝绸为自己做了一件红红的婚纱,因为妮娜知道他喜爱太阳那种炫目的金红。妮娜把剩下的丝绸仔细收藏起来,因为想给他生三个小鼠,两男一女,那些丝绸以后可以给孩鼠做衣服。
“吻我一下,宝贝”当妮娜深情地吻他的时候,他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融化在妮娜的怀抱。妮娜总是羞涩的躲闪着。相恋一年来,在妮娜的面前他不敢造次,这样的妮娜更让他珍惜敬重。他爱妮娜,决不会违背妮娜的意愿。他期盼着新婚夜的到来,新生活的开始。
结婚的日子到了,就在今天。婚礼热闹非凡。宴席摆在草坪,鼠家族大聚会,鼠鼠喜气洋洋,只只笑逐颜开。他似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妮娜如花枝摇曳,娇媚可爱。在众鼠的祝福声中,他们笑靥如花,绽放在冬日的阳光里,成了一道幸福的风景。
终于到了月满西楼,曲终鼠散。他挽着妮娜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壁炉旁的新房。就在这个时候,他走南闯北的敏锐让他看到了一个人类设置的罪恶摆放在家门,而沉醉在幸福中的妮娜正迈向那个陷阱!
“不!......”
“啪嗒......”
他的前腿被牢牢地钉在捕鼠器上,碾压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在危机时刻,他推开了妮娜,自己惯力使然,一脚踏上陷阱。妮娜惊呆了,跌跌撞撞爬起来跪在他的身边,心如刀绞,不知所措。眼泪成串落下,鲜红的婚纱成片成片变得暗淡起来。
“宝贝不怕,乖,不哭。”为了让妮娜放心,他努力笑着,脸因疼痛而扭曲。他运用他平生掌握的所有机械原理,自救知识,试图脱离这个陷阱。可那是一个木板上绑着铁丝、夹子的捕鼠器,他见得多了,凡是无意中撞上的,无一幸免。“福兮祸之所倚,这人话说得倒是蛮有哲理的。”他微笑着说,心里明白自己今天是无法挣脱人类的魔爪了。
妮娜看着他汨汨流血的腿,拎起婚纱飞跑而去。妮娜知道在那隔壁的人住的房间,有一个抽屉。那里面有一些东西,她见过那个胖胖的厨娘用它止住了流血的手指。
她全然没了以往的矜持,毫无惧色,飞快地跑在灯火通明的过道,一头扎进那个同样耀眼的房间。一个方块中有人影在闪动,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歌声,那叫电视,他带妮娜约会时看过。看电视的人在咿
终于到了月满西楼,曲终鼠散。他挽着妮娜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壁炉旁的新房。就在这个时候,他走南闯北的敏锐让他看到了一个人类设置的罪恶摆放在家门,而沉醉在幸福中的妮娜正迈向那个陷阱!
“不!......”
“啪嗒......”
他的前腿被牢牢地钉在捕鼠器上,碾压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在危机时刻,他推开了妮娜,自己惯力使然,一脚踏上陷阱。妮娜惊呆了,跌跌撞撞爬起来跪在他的身边,心如刀绞,不知所措。眼泪成串落下,鲜红的婚纱成片成片变得暗淡起来。
“宝贝不怕,乖,不哭。”为了让妮娜放心,他努力笑着,脸因疼痛而扭曲。他运用他平生掌握的所有机械原理,自救知识,试图脱离这个陷阱。可那是一个木板上绑着铁丝、夹子的捕鼠器,他见得多了,凡是无意中撞上的,无一幸免。“福兮祸之所倚,这人话说得倒是蛮有哲理的。”他微笑着说,心里明白自己今天是无法挣脱人类的魔爪了。
妮娜看着他汨汨流血的腿,拎起婚纱飞跑而去。妮娜知道在那隔壁的人住的房间,有一个抽屉。那里面有一些东西,她见过那个胖胖的厨娘用它止住了流血的手指。
她全然没了以往的矜持,毫无惧色,飞快地跑在灯火通明的过道,一头扎进那个同样耀眼的房间。一个方块中有人影在闪动,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歌声,那叫电视,他带妮娜约会时看过。看电视的人在咿
咿呀呀的催眠声中已酣然入睡,全然不知道他与妮娜的爱情遭受灭顶之灾。
妮娜爬上桌子,那个抽屉只留下一条小缝。她用尽力气想钻进去,身体被夹得生疼,还是进不去。她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婚纱,拼命的往里钻。腹部被抽屉的木刺扎进,腿和胳膊都磨出血痕。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她默念着,眼前晃动的都是他的身影。 终于钻进抽屉。妮娜把一包包的药撕开,用嘴衔住丢出,再衔,再丢......等她费劲的跑回他的身边时,她已经浑身鲜血淋漓。
“宝贝,不用这样。我没法照顾你了,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你!”他呼吸已近急促,艰难得冲妮娜直摆手。
妮娜根本不理会他的劝告,把药片成把放在嘴里用力嚼碎,吐出,覆盖在他的腿上。然后,又开始用力啃夹板上的木头,试图把妮娜的他从夹板中解救出来。
串串泪水,悄悄地溢出他的眼角......
黎明的阳光,照在室内的地毯上。斑驳的光线里,有两只美丽的老鼠,紧紧相拥,实现了生生死死在一起的愿望。嚼碎的药片和部分木头粉末撒了一地,斑斑点点,红白相间。空荡的小楼,回旋着他们爱情的誓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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